寂静岭养老院

头皮光亮,面部平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个废宅,除了因为不会写小说负能量爆炸之外基本天天向上。

【明日方舟/银博】关系未明之四(男博,其他预警没了)

警告:本文作者今晚七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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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系未明     

                       关系未明之二

                      关系未明之三

  博士打了一个哈欠。

  “啊,正是这样的表情,”华法琳突然恍然大悟,她左手握拳一砸右手,“我刚才就觉得眼熟,正是这个。你那天也是带着这样一副表情来抽血,一种十分沉痛深切哀悼的苦相,仿佛你欠银灰一百万。怎么了?”

  “什么,”博士闻言扭过头来,语调拖长变调。他缓慢地眨眼睛,脸上茫然麻木,声音沙哑,“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你多久没有睡过觉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往日也有过这样的情形,所以很难讲具体时间。“我刚才在开会。”

  “我看你不是出任务,是来自残。不好好休息来干什么呢?我到时候来不及救你哦!”

  “现在说这些已经不太合适……”博士怀疑自己闭上眼便没法再眨第二下,“走吧。”

  他后退一步,正碰上轻装的凛冬。她瞪博士一眼,两只眼睛都是:丢人,赶紧滚下车吧,看见你就心烦!博士理也没理,带上面罩,轻声说:“诸位,上车。”

  干员鱼贯上车。莱茵生命的塞雷娅、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凛冬、企鹅物流的德克萨斯、天灾信使艾雅法拉、以及血族医生华法琳,除深居简出的血族医生,再没有出身罗德岛的干员。他这次凑起来的队伍如同万国军,一眼望过去有高有矮,其中还有源石病重症患者,需跟踪治疗。银灰无声无息走到他的身旁,穿着标准的贵族行头,等艾雅法拉上车时绅士地伸出手帮了一把,换来凛冬狐疑的一瞥。

  凛冬偏偏头,对着博士张嘴做口型。博士半点乌萨斯语不懂,而她的口型做得太快,博士猜大约是些“这种总裁大人也来”的这种抱怨话。在凛冬眼里高高在上的都是她的目标,博士不例外,银灰大概也算在内。这方面她一视同仁。

  博士最后一个爬上运输车,砰的一声车门关闭。他象征性地扫视自己这只全副武装的小队。“诸位,这次的任务绝密,所以无法提前通知。我将资料与初步战术发传各位阅读。两个小时后我们从机场出发,接着再次转乘运输车辆,期间小队保持一级戒备。”

  塞雷娅翻了翻电子文件:“我需要任务目标。”

  “谢拉格,圣山圣女。”

  塞雷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再次低头阅读。博士继续说道:“惯例,到场前由塞雷娅指挥,进入战斗后,指挥权交予我手。本次任务要求有二:绝对隐蔽以及保证我的个人安全。”

  “你的个人安全优先级是否大于任务目标?”塞雷娅问道。

  “以我优先。”

  凛冬动了动身子,她是个年轻人,意味着挑衅的青春期本能尚未褪去。她看一眼博士,又看一眼银灰。

  银灰没有反应。他目光沉静,面上没有波澜。

  “你希望还有什么反应?”凯尔希不屑于拍桌子这种级别的震慑伎俩,她整个人在会议桌前坐下便可横生一只军队的气势。“银灰难道是慈善家么。他当然希望罗德岛登上喀兰贸易这艘战船,断绝后路。这样两家绑在一起,银灰取得的优势难以想象。”

  “如果初雪抵达罗德岛……”

  “变数太多,”杜宾说,“谢拉格圣女的宗教意义不是我们可以借力的资源。情报部门已经在加班加点收集资料。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博士掐掐眉心:“诸位。银灰把他自己押给我了。你们应该明白分量。”

  所有人全都明白,可这顶什么用呢——连他自己想到此事都要胃痛。蝴蝶从食道里呼啦啦地飞出来,盘旋在会议室的上空。他们开会,复盘,继续商讨,冷漠地对视,会议室里沮丧和争吵并行。博士可能住在会议室一天,两天,好几天,他连续阅览二十年谢拉格国家历史和宗教史简要。要是这世界上除了敌人外还有谁比银灰家族的了解程度,博士头一个举手。

  然而最后谁也没说服谁。他们在会议室苦熬,一句话翻来覆去说好几遍才能明白含义。上一次睡眠是什么时候?不记得。凌晨四点半银灰的信息解救了他们,亦或是将他们推向深渊。

  “消息确认,初雪离开圣山,正前往边境。”

  “抉择,”博士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段友谊要是开头就遭遇这么大的阻碍。合同还不如不签。我必须为银灰的承诺负责。五分钟后我要集结小队。”

  凯尔希脸色不变:“你口气放小一点。我的底线从未改变,不可以把罗德岛牵扯进来。”

  “如果没人知道是罗德岛做的呢?”博士问,“总有办法。”

  这有什么办法?

  博士猛然睁开眼睛,先看到一片沉沉黑色,周身热气融融,接着另一个人的呼吸从背后传来,温暖而平静。他眨眨眼,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座位上。博士摸了摸脸,看清了东西:是件黑色的披风。一双手臂正从背后揽到他身上。便猛然直起腰,黑色褪到他的胸前。

  他震惊低头,面罩还在脸上,他睡得面色潮红,全身骨头都软了,上半身被自己地装备硌得生疼。

  “怎么……”他话音未落,连忙改口,“我睡了几个小时?”

  华法琳的头从侧面探过来:“不错呀,醒啦?没睡几个小时嘛,也就是从车上睡到了飞机上,然后又睡到了车上,现在正沿着河流找谢拉格入口呢。不错,我想你已经把觉补回来了。”

  “谁把我……”他闭上嘴,徒然地面露难色。他扭头,身后的银灰正看着他,刚刚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博士终于无法否认,他可能拿银灰当靠垫长达半天。

  “你说呢?这里没几个人有力气把你抱起来。我之前就警告你了,你可要记得报备,报备。虽然我是不会去告状。但你谁都不告诉,不是好罗德岛员工应该做的事,”华法琳眨眨眼,故意压低了声音,“整个小队都看见了,你睡得还真沉……”

  他揉揉眼睛:“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嗯嗯,”华法琳敷衍,“不错,是啊。”

  他瞪了她一眼,目光饱含警告:你少说两句吧!

  华法琳耸肩,打了一个手势:记得打报告。

  “多谢,”他直起身子,干巴巴地收起披风交予银灰。银灰什么也没说。他连忙跟凛冬换了位置,凑到塞雷娅跟前。

  塞雷娅头也没抬:“警惕性太差,但是这次可以谅解。再开三个小时的车就可到达目的地,你该布置战术了。清醒了没有?战术有无改变。”

  “差不多,”他点头,“我想等初雪走出谢拉格,半途护送。”

  “不在谢拉格?”

  “谢拉格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他说。

  “银灰——”塞雷娅突兀开口,“你看过了博士战术策划,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提出质疑的机会。”

  “我没有异议。”

  “很好,”塞雷娅点头,她还未说出下一句话,突然停了下来。

  时间突然拉长。

  博士眨了一下眼,然后又是一下。他似乎听见了响动,如同薪柴上火星崩裂,一点礼花的初响。车子平直稳定地前行,并且似乎越来越快,在车内也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

  博士高喊:“塞雷娅!”

  前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早已高高举起右手,重重拍到身边的盾牌上,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车内有奇异的气味骤然迸发。紧接着车下爆出一阵巨大轰鸣。运输车没有颠簸腾空而起;令人的牙酸的金属爆裂声毕毕剥剥片刻不停。博士飞到半空,头撞上车顶,滚落在地。

  他头晕眼花,差点咬到舌头:“塞雷娅开车门。德克萨斯准备,全员准备脱离车辆。”

  德克萨斯握住扶手,摔得没有他惨。她点头,右手抽出自己的长剑,面色平静无波。“先锋预备,”她说。

  塞雷娅横着抄起自己将近一人高的盾牌。“重装预备,”

  博士猛地捞起艾雅法拉抱在怀里:“凛冬掩护华法琳,银灰殿后。重装开门冲锋,剑雨预备!开门!”

  “先锋预备,”凛冬向前迈一步,半挡在战力较低的两人身前。

  车门露出一条缝,还未拉满露出一人的空档。盾牌炸出黑色的烟,巨大的撞击爆裂,塞雷娅后退半步。

  “剑雨!”

  德克萨斯躲在塞雷娅身后,她轻轻地,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一瞬。天光大亮,车门前的区域闪烁无数法术流星,在空中凝出淡黄色的轨迹,极速坠地。

  “冲锋!”

  塞雷娅跳下车,德克萨斯跟上。博士抱紧艾雅法拉,同凛冬跳了下去。

  他早已适应运输车昏暗的环境,突然看到外面的光亮差点闭上眼睛。观察时间实际只有两秒。公路右侧是难以攀援进攻的山坡,右侧是河堤,十几米下是一条湍急河流。枪声大作,流弹擦着面颊而过,他脸上一热。正前方有两辆车的敌人,山坡上还有。博士深深低下头去,顺便按着怀里女孩的头,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他用最大的音量在法师耳边嘶吼:“艾雅法拉!一点钟方向!施法!”

  周身火光隐现,火流星滑过头顶。一串连着一串。

  爆炸接连而至,枪声顿时出现空档。。

  “司机!”他大喊,“司机呢!跟上小队!”

  身后传来模模糊糊地回应。下一个指令未到,新的爆炸在后方紧随。他看不见情形,但好像有瞬间的窒息,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银灰推倒在地。艾雅法拉差点被他压到,法术停歇。

  “我来!”华法琳伸手,身前似乎有血的气味团作一团。“凛冬!”

  凛冬完全没有被爆炸影响,她抬起手里的斩斧:“先锋预备。”

  “先锋,冲锋!”

  德克萨斯和凛冬同时冲了出去。博士上半身使劲一挺,半爬起身来,抄起艾雅法拉递向华法琳:“医疗组监控源石病。向重装靠拢。艾雅法拉!向十二点方向提供火力援助。银灰保护后方!”

  银灰没有回答,走到博士旁边,轻轻一挥,一道轨迹斜着飞过塞雷娅身旁,切入前方。

  博士还没完全起身。头顶呼啸而至,他抬头,二点钟方向推出一辆新的迫击炮。

  “塞雷娅!”

  塞雷娅低喝一声,将盾牌重重插在地上,一股风卷起她的头发。

  砰!

  一颗炮弹摇曳飞行。博士没想,他什么也没想,将华法琳使劲向塞雷娅推去。

  然后他飞了起来。

  最后几秒。

  他先看到半空中的自己。塞雷娅和华法琳同时伸出施法的手。身上有血系法术的味道。没有外伤,他被气流弹了起来。

  他飞出护栏。

  黑色的披风遮天盖地。银灰紧跟着他跃下护栏。他在半空中诡异地拧身,顺势划出一剑。

  飞在半空的炮弹突然停下。河面上炸起一片赤红烟火。

  呼。他被气流推进河水里。

       世界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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