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岭养老院

头皮光亮,面部平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个废宅,除了因为不会写小说负能量爆炸之外基本天天向上。

【明日方舟/银博】关系未明之二(男博,其他预警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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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系未明     

                       关系未明之二

                      关系未明之三

                     关系未明之四

当然,OOC预警那也是……没办法。


  银灰的剑在半空中划过浅淡的灰色线条,一闪而灭,消失在整合运动成员的身体里。在博士的眼中大概是个扇形。他看不通银灰的剑技。他的干员也许可以,只要他们能活下来。博士感觉身下崎岖不平,有人手穿过他的腋下在拖他。他立即伸出能用的那只手使劲握住。“别拖,先摸我的肋骨,”他说,“还有我的干员!我的干员!你们去找我的干员!”

  没人回答他。也许有,但他们的音量加起来都够不上银灰一剑破空挥出来的气势。整个战场上的核心凝结在他的眼前,折叠贴合在银灰的剑上,衬得那柄剑熠熠生辉。银灰站在他们的前面,像从舞会上刚刚披了件披风就跑出来的贵族,握剑的那只手上还带着皮制手套。他衣装整洁精致,披风被风扬起。血在他的脚下和剑上,偏偏身上没有。除了握剑的方式和气魄,博士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证明这人是个战士,已有人倒在银灰的脚边。博士没有看到敌人倒地的情形。他身子一挺,盯着银灰的背影喊道:“把我放下来!我得在场!”

  银灰似有所感,突然回过头来。他是个高大的男人,脸很难不叫人夸赞,日照映衬下尤为瞩目。他带着一副跟战场截然不同的表情,眼角没有狠厉,嘴边没有痛苦,绝然自信使他的眼睛似乎发亮,他深深望过去,看起来对任何人都不设防。

  他冲博士笑了笑。

  博士挣扎起来,更多双手扶住他的手臂和大腿一齐用力,将他抬上担架。云和日光在眼前飞速后退,最后的光亮破碎成光斑,一瞬而逝。银灰消失在视野里。黑压压的板材向他倾斜,天花板像瀑布流淌,间或漂浮虚影。他们把他放进担架车上。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搬进救护室。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华法琳寒暄得一点也不温和,她拍拍简易手术台,“请把博士放在这里,让我看看您是少了那块器官——看起来还行嘛,我闻见血的味道,情况还不是最差的那一档。博士?胡闹的话我可就要吸您几口啦?”

  博士努力半抬上身,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华法琳的手腕,“在你注射麻药之前,联系上阿米娅!叫她来!”

  “别任性了,你是不是已经打过药剂?不要说胡话。阿米娅现在在外面指挥,我以什么名义?”

  他咬牙:不得不咬,他身上肯定有什么地方断裂或坏损,现在疼痛在大脑连成一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受。他感觉自己脆得像纸壳,随手一碰就能碎裂。“那请由你转告。转告她!我来不及在合同上签字。”

  “说起来我只是个血族的医生……好吧,请讲。我一定原封不动传达。”华法琳试着抽手,但是博士越握越紧,她只能率先松劲。

  “现在这会儿打不过他。正面强攻突击手,可一对多,我看不到上限。他的在短期内爆发战力足以扭转战局,”他越说越快,声音却越来越小,“不行,除非艾雅法拉高地突袭,在此之前要先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必须制定一套计划,狙击手要准备两个。他行动的速度太快,我没计算到他数据,气死我了,我没看见……”

  华法琳敷衍地点头,伸手去够氧气罩:“嗯嗯,这些我也会告诉阿米娅的,虽然我怀疑她是否拥有你的那种判断计算方法,先吸口氧再说——”

  他脸上罩上面罩,下意识猛吸一口:“不对,这不是氧气……”他的声音从罩子里模模糊糊地传出。

 “这不是,这是……”

  华法琳点头点得更加敷衍:“好啦,先睡一会儿吧。” 

  他本想瞪几眼,眼睛却早就不听他的话,沉沉闭上,迅速坠入黑甜乡。博士少有如此沉静的睡眠,他睡得浑身瘫软,四肢舒展,呼吸也平缓如一尾浮舟缓缓渡河。以往战场条件不允许,罗德岛又总是工作堆积如山。博士似乎没停下来过。

  他可能做了一个梦,梦中纷纷扰扰。梦外同样痛苦,他是疼醒的。博士迫使自己睁开眼,视线里满是带着银边的小黑点。有任务亟待完成,他想起来,眨了眨眼,看见坐在一旁的阿米娅。

  他本想喊,但只从嗓子眼里蹦出几个气音。罗德岛领导人猛然转过头:“博士,你醒了。”

  “我躺了几天?”他语调沙哑。

  “两天,”阿米娅说,“我要去叫其他人进来吗?”

  “干员……”他摇摇头,喘口气,缓缓说道。

  “伤员众多,有几位没有撑下来……”

  “阿米娅,看着我。”他说,他试图起身,但身体好像比刚受伤时更沉并且右手打了石膏,现在只有一个受了挫伤的左手能用。他面目狰狞地起身,阿米娅替他将床抬起半边。他废了好大劲才往上坐了坐。他松口气,伸出手,“阿米娅。”

  阿米娅握住他的手。“指挥官本质是责任与沉重的负担——但绝不是错误。你要负担他人的生命,努力做出选择,就是这么回事。承担好的,也得承担——承担凛冬那样的,她是不是又骂我丢人废物了?”

  “她……”

  “肯定是吧?”博士笑着咳嗽起来,接着哎呦哎呦地叫痛。“这家伙一直这样。”

  阿米娅抿抿嘴唇,突然抬起头直视他:“说到这个。博士,您怎么能这么快放弃自己的生命。您要知道整合运动一直把您当做目标的!这样冒险的行为!您知道会导致什么。”

  “是别无选择。还没开始打近卫组和法师组就挨了几炮,这谁受得了。好,我明白你的想法,日后尽量不用这种冒险事情。唉……欠喀兰贸易的一份好大的债。军阀的人情不好还……没有影响签合同吧?”左手抬抬想摸鼻子,可惜动作过于迟缓,姗姗放弃。

  阿米娅微微愣怔:“博士,我们还没有签订合同。”

  “出岔子了?不是说我受伤那天去签合同吗?打一场不耽误银灰动笔签字——银灰受伤了?”博士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会受伤?”

  阿米娅摇头:“博士忘了吗?银灰先生指定您作为他的对接人。应该是您去签订合同。没有你的签字,合同是无效的。”

  “嗯?”博士皱起眉头,一时间没想起这件事,“银灰在没有跟罗德岛签订任何书面协议的情况下飞过来帮我们打了一架?”

  阿米娅点头。

  “好吧,好吧,不愧是谢拉格的代言人。但是我作为交接人也太为难了点,我可不太会讨价还价;银灰能答应合同其中一半就算有心胸。凯尔希说谁跟我一起谈判了吗?”

  这次换阿米娅申请古怪,她眨眨眼睛,皱眉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博士,我们收到的消息是,银灰先生全盘接受了合同的条件。

  博士当然希望这个世界有种源石技艺让人永久停留在上一秒,这样能避免世上一半疯魔病症肆意。博士当然也想要拥有这种技术,不然他病弱之躯很可能再次昏厥。“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重复。“请你再说一遍。”

  “银灰先生他全部接受。”

  “要么他疯了,要么他所图甚远。这在我的知识盲区了。”过了好一会儿,博士机械地张嘴,“我得跟这位大军阀谈谈。”

  “银灰先生也是这么说。”阿米娅神色更古怪,“而且银灰先生……其实现在就在病房外。”

  “你可别告诉我他一直守在外面……”博士神色骤然凄苦,他想咬指甲,才反应过来右手还不能动,“别,太吓人了……他不会是……不能,我觉得这不可能……”

  阿米娅摇头:“是刚刚来的。博士,你身体还可以吗?”

  他点头:“我撑得住……先见个面……合同的事情拖着不合适。这个问题必须,我必须找个答案。”

  银灰进来的时候必须得微微低头,他的头顶与门框只差一线。阿米娅趁机冲博士眨眨眼,关上了门。他还穿着那一套行头,或者是同款,总归精致平整。他脱下皮手套。“你恢复得很快,是好兆头。”

  博士缓慢地伸出左手,银灰接过去。他们在半空中相握,银灰的手干燥温暖,但不柔软,部分位置生着一层茧。这是一双剑士的手。

  “谢谢你的援助,银灰先生,”他说,“如果不是你,我绝没有机会躺在这里接受治疗。”

  银灰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坐到先前阿米娅坐的座位上。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给予的视觉冲击难以想象。他坐着比博士还高一头:“不必。既然要成为盟友,我自然会展现我的诚意。”

  “银灰先生之前跟我认识吧?”

  “你想说什么?”银灰似乎不甚在意,他笑笑说道,“你想要什么?”

  博士一愣,没有料到这位大军阀的反应。他怔怔地说:“你接受了那份合同。”

  银灰观察他的表情:“不错。一份用来戏耍我的合同,每一条都对罗德岛有利。你们很有意思。喜欢这样的试探方式。”

  “银灰先生,这话应由我来问:你想要什么?”他忍不住反问,“要知道,蒙在鼓里的人是我。”

  “想要什么?确实,我还是接受了这份合同,不仅仅是我为了我的妹妹。公平起见,我应讨要一点附加品,合情合理。那就要……”银灰停顿两秒说,“你与我的友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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